下去,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折磨自己,再这样下去自己救他也是白救,很快离裳就会被他自己折磨死。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一水居士有一个和离裳差不多大的孩子,听说孩子很容易和同龄人打成一片,所以决定带着离裳前往一水居。
他们来到一水居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蓝倾月,蓝大居士说他去玩了,吃过午饭依旧没有见他回来。
狂侠和老友相见,两个男人把酒狂饮,离裳一个人呆着看他们喝酒也很闷,反正这一水居偏僻的很,就自己出门走走看看。
一水居有一个很别致的地方,就是桥。曲曲折折的石桥,高低不平,从一边无论如何是看不到另一边的景色,一定要走到桥的尽头,每每此时都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风光。
离裳就是在转过不知道多少个弯的时候,看到了蓝倾月,其实确切的说是踩到了蓝倾月。离裳一直张望左右两边的景色,没有注意过脚下,走到那个转角的时候,脚下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耳边同时传来一声痛呼,低头看到一个睡眼朦胧的娃娃,慌忙把踩在他手上的脚移开。
那是个很漂亮的娃娃,嫩白的皮肤光光的像是上好的陶瓷,半睁的双眼朦朦胧胧的望向我,小鼻子有些委屈的皱皱,粉嫩的嘴唇半长着。
不和别的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就大哭,他只是安静的望着离裳,漂亮的眼睛干净的眨着,就在离裳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从地上爬起来,用胖乎乎的小手摸摸离裳的发。
“乖。倾月不痛,弟弟不哭。”
离裳顿时无语,“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小倾月很认真的看了他许久,然后说:“弟弟没有笑。”
“……”离裳沉默半天,“不笑就是哭吗?”
“不是么?”小倾月瞪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看的离裳不忍心忤逆他。
“好吧。算是。”这是离裳最后妥协在那双眼睛下的回答,但是,他实在不能完全背着良心说是。
小倾月露出大大的笑容,很自然的牵起离裳的手,“弟弟,我们回家。”
离裳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猛然一震,挣开他窝着的手,淡淡道:“我没有家。”
小倾月的固执也是在这一天离裳有的彻底的了解,他抓着离裳的手,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执拗的说:“弟弟,我们回家。”
那一天直到傍晚,离裳终于妥协了,不是他太没有立场,而是蓝倾月太有立场。也是在那一个瞬间,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不是一个人。
第一次他从悲伤中被解救出来,露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第一回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在一起。
只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差不多半个多月以后狂侠就要走了,虽然离裳很想要留下来。但是,家仇未报,他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所以,虽然很不情愿,依旧跟着走了。
在走之前他们约定,十二年后蓝倾月去找他,他们一起占山为王,游戏江湖。而他在这十二年间好好学习各种技能,先开创他们未来的根据地。
只是,这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见是再见了,却已经是物非人亦非,两个人的世界,只留下一个人的回忆,在时间的沧海中早已经不复当初。
蓝倾月此时在哪里呢?
蓝倾月此刻正在哼哧,哼哧偷偷摸摸的跟在两个人后面,累的满头大汗,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他并没有上船,准确的讲他连码头都没有来,在穿过巷子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到了酒楼上把酒言欢的两个人,他就决定改变方向。
两人个人自然其中一个是水含笑,另一个是和他长的及其相似的男子,君十七。水含笑这次出来也有一段日子了,陪着君十七在南方走了很多的地方,这次在这里只是短暂的休息。
“十七,你说你这次去了极北之地?”水含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挑眉,目光中有一种奇特的微笑。
“嗯。”坐在对面的君十七认真的望着他,点点头应道。
水含笑扑哧一笑,“拜托,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每次都这么认真的看着我,我会以为对我有什么想法。”
“啊?会吗?”君十七微微一笑,“习惯了,你就忍忍吧。”
水含笑脸上的笑猛地收敛,“你去极北之地做什么去了?”
对于他的严肃,君十七倒是不以为然,依旧认真的望着他,自然的说道:“找东西。”
“找什么?”
“你该知道,去那里能找什么。”君十七淡淡一笑。
“极北之晶?还是极北之花?”
“极北之花。”君十七也不隐瞒。
“找到了吗?”水含笑脱口而问,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论君十七找到没有,这话问的都很突兀。
“没有。”君十七自嘲一笑,“不要说极北之花了,连极北之晶都没有找到。”
“也是,那种东西本来就是传说里的。”水含笑若有所思的单手敲着桌子。
“东西是没有找到,不过,我碰到了一个人,你也是认识的。”君十七笑的有点暧昧。
“哦?说说。”
“星。据说是你住的那个红楼的小倌?”君十七笑眯眯的望着皱眉的水含笑。
水含笑陷入自己的思考,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现在想的是,他以前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个问题,星喜欢真珠是大家都知道,为什么当初相亲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