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么就这样说死去也不算糟糕!”范涛画语罢,桃木画扇直指许fēng_liú,许fēng_liú亏得先前早有准备,身形一移,折枝为剑,内力凝於枝上,挥向范涛画。
“折枝为剑,凝力於枝,身形蛇转,以退为进。不错,我以为你不会出剑。”范涛画进攻速度加快,招式简练却疾如迅风,如雨打檐石般沈重。
“画风似箭,足走龙蛇。暗芝阁的洛画术,许fēng_liú有幸得见。”许fēng_liú一个凌空后翻身,脚蹬身后之树借力,手中树枝自下而破范涛画甫打开的画扇。“请指教!”
“你大意了!”许fēng_liú话语甫落,只见一根银针自扇中飞出,自知无力逃开,许fēng_liú以左掌护心,手心正中银针。
“暗芝阁的人竟也使这等下三滥的招数!”许fēng_liú点住浑身大穴,拔掉银针,细看之下,浑身一颤,惊道“你怎会有此针?”
“我为什么不能有?”范涛画扒下脸上的人p皮面具,露出半张丑陋不堪的脸,笑道“为这一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许fēng_liú。自当年,你与梦幻樱将我打入暗芝崖底后,我便被阁主从暗芝阁里除名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我自己是死了的。呆在暗无天日的冰层下面,真真是度日如年啊!”范涛画用一张几乎扭曲变态的脸凑近许fēng_liú眼前,“只有用梦幻樱打伤我的这根针来伤你,这样的报仇才有快感,才更有意义。普通的银针哪里有梦幻樱的银针毒,他的银针是在平灵灵语花教的教花中泡过的,剧毒!只要稍微抹点别的毒就能致人于死地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许fēng_liú许大侠,一般的毒怎能如你的愿,这毒我也是寻了好久才配出来的,叫画中春。哈,哈哈,哈哈哈……”
“画中春?你不过是想置我于死地,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趁我不备之时杀掉我不就行了。”许fēng_liú苦笑。那一年同梦幻樱去暗芝阁救人,出手伤他也是势在必行之举,若不是暗芝阁主步步紧逼,他们又怎愿轻易伤人。
“趁你不备杀掉你?你何时不备?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自以为自己是瞎子?就算你不备,也还会有人出手救你。一贯皆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方能接近你,我若不是扮作范涛画的模样,你会卸下防备吗?”
“不会。”许fēng_liú道,“范涛画乃是暗芝阁的护法,言行举止必是要考虑着暗芝阁在江湖上的影响的,自然不会像你这般无趣!”
“无趣?的确无趣!”范涛画带上整片面具,沈声道“许fēng_liú,想要解药,你只有一个选择。”
“抱歉,许fēng_liú命不值钱,想我对你唯命是从,可能还差一点。”许fēng_liú道。
“想纵横江湖的许fēng_liú许大侠对我唯命是从,这与开天辟地无异,我想我是没有这个本领与资格的。我只要你带我入宫,向风曦禾举荐我!”
“哦,你有何本事?”许fēng_liú顺着范涛画的意,想趁机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毕竟眼前这个与范涛画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范涛画,让他入朝,不知是好是坏。可这人到底会是个变故。如果他没猜错,这人应该是燕木阁的人。
风樱国的王风曦禾的母亲白离画是燕木阁的“四画”之一,白离画之死想必早已触动燕木阁的人了。以其现任阁主阮栉沐的脾气,一定会彻查此事。各位大臣现今都不知该投靠谁人保命,燕木阁若此时生事,的确会有不少大臣参与其中。
或许这对花枝羡来说是一件好事!
“听闻六皇子爱琴,做他的琴师,我绰绰有余。”‘范涛画’自信道,“你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你不会想到我会做什么的。许fēng_liú我知道你要去时樱轩,那么我就先买你一个人情,省你跑一段路。时樱不在轩内,你儿子冬曲柳也不在轩内,他们去了天境堡。”
“天境堡?”许fēng_liú半带不解半带疑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你去了自然便知。”‘范涛画’见许fēng_liú完全没有相信自己话的意思,又道“我亦要去天境堡取样东西,你大可放心,骗了你,与我亦无益。”
“……”许fēng_liú点点头。此时骗他的确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刚从天境堡出来便又折回去,似乎有点不妥。
‘范涛画’见许fēng_liú面露难色,挑眉道“许大侠这是怕了?还是不想与我同行?”
许fēng_liú斜睨他一眼,道“我尚不知你的名字,你叫我如何放心?”
“哈哈,原来如此。” ‘范涛画’将桃木画扇一开,露出另一面,上有一男子坐於桃花树下抚琴,画旁题一字——月。
月?在许fēng_liú的记忆中,燕木阁没有以关为姓或名的,倒是不问世事的枫月轩有不少以月为姓或名的人。莫非眼前之人是枫月轩的?
似是看出许fēng_liú的疑惑与猜测,‘范涛画’桃木画扇一合,向许fēng_liú道“我不是枫月轩的人,你不必猜想我与那月淅洺的关系。你可以称我为月公子。”
许fēng_liú一时半会也追不出什么消息,更想不出什么与‘月’字有关的人与事(除了枫月轩)。笑道,“我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活路,月公子不会在意罢?”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大侠不必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只要不为难我,我便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