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力保梅皇后站在德光帝一线,还是给梅容这个无法无天的胡子撑腰呢?
还需要选么?
就算楚王将男子与男子成婚写入户婚律是为了梅容,梅家也不可能支持梅容。梅家与皇帝、楚王——两个大幸最有权势的人都有牵扯,更是犯了大忌。
外戚势大与功高震主,自古就是皇帝最忌讳的,东兴王一系卫家的前车之鉴摆在面前。
所以梅寰从梅容手里抢下梅家船队,又找梅容麻烦,他的父亲承恩侯梅宜也是默许的,只需要掌握分寸,别触怒楚王。
而根据世人对楚王的研究,若在楚王面前耍下作手段,绝对是“作死会死”。若凭真本事,正大光明赢了,楚王是不生气的,更不会事后报复。
谁不知道楚王虽有点小任性,却一直是个守法克己,光明磊落的人呢?
想到这些,梅寰更加有恃无恐。
……
沐慈看一眼吊在柳枝上的摇摆的饰物,道:“不限箭支,以斩获数量多寡定胜负,一共三十枚,可能产生平局。”
众人:“……”就梅容那水准,不可能产生平局吧?
沐慈从梅容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梅容却有些犹豫,握住沐慈的手:“按规矩,谁射下,东西就归谁的。”
“我相信你!”沐慈道。
只一句话,让梅容眉目舒展,自信满满,不再坚持。
沐慈解下玉佩,交给忠王:“六哥,你和七哥亲手帮我把这个系上去。”
忠王其实一早注意到了梅容腰间玉佩,只是不敢确认。现在接过一看……当场有些腿软。被点名的淮南王凑过来,看了雕刻的图案,咋呼道:“这不是先皇父给你的皇子玉吗?你怎么能给他啊?”
皇子玉在碟谱上有拓印图,相当于也上了皇家玉碟的,这东西拿出去就代表独一无二的皇族身份,只能给同样上玉碟的配偶或子孙。先皇天授帝的皇子玉,在弥留之际没给德光帝,只给了沐慈。沐慈系在腰上,见玉如见人,德光帝都不能让沐慈跪下,更不能打骂或伤害沐慈,否则就是对先皇父不敬,必被御史喷死,在史册上重重记上一笔。
所有人听得这话,有些还没明白,有些明白给出皇子玉代表的意义,惊得下巴捡不起来……
梅寰的脸却白了一白……梅容胆大能捅破天,果然有那种想头……真不是宫里的臆想。
……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沐慈坚持,忠王和淮南王只能搬了梯子把皇子玉系上去,却是系在最高最远不容易射到的地方。
沐慈看见,也没阻止,只让梅容与梅寰摆开架势,道:“比赛开始!”
梅寰当先一箭,就射中了近处的柳枝,一枚饰物掉落,率先得分,引得小片欢呼。
沐永新和两个皇子这些“小伙伴”,还有与梅容,楚王交好的几个客人,都忧心看着梅容。
这些,梅容和沐慈都不在意。
沐慈把一个瞄准器装在了弓身上,指点梅容。梅容又试了一箭,还是射空了,当然,距离近了点。
另一边的梅寰嘲讽冷笑一声,又射下一物。
梅容眼睛眨了两眨,很无辜的样子看着沐慈。
沐慈纵容一笑,也不着急,估量一下自己的臂长,就钻进梅容的怀里,两只手捏着梅容的手纠正他的姿势,引导他瞄准,感觉风力,计算阻力和轨迹,计算柳枝摆动的轨迹,然后控制自己的力道,射出……
两人合作的一箭,擦着柳枝射过去了,更近了一些。在场的人也并不斥他们作弊,因为两个人一起使力,除非默契顶级,否则有害无益。
沐慈也并非来作弊的,他认真教学,一边教技巧,一边把一切要注意的因素数据化,列出许多力学,抛物线等计算公式。
这么教,梅容就清楚多了,也具体得多。其实射箭,也不过是通过练习,把这些因素计算化作直觉,才成的神射手。
教完技巧,沐慈用精神力场缠住梅容的精神力场,与他和谐震动……
这种水乳交融,灵魂合一的感觉让梅容几乎有与沐慈成了一个人的感觉,一切的声音、目光都离他们远去,沐慈和梅容双双进入了一种玄奥、安宁的,物我两忘的状态,眼中只有共同的目标。
梅容的五感变得更敏锐,心中澄明,目标在眼睛里似乎放大,拉近了距离……梅容本是佼佼者,体术灵术双进化,更有出众的数学天赋,熟知空间几何等知识,所有影响准头的力度,角度,风向风力……他都在一瞬间由本能计算完成,目中模拟出了箭支轨迹……
梅容毫不犹豫,稳稳射出一箭,擦过柳枝……柳枝晃了两晃,饰物坠了下来。
现场响起一片欢呼声……
其他人:“……”这么快就能射中了?这是什么妖法?这两个,都是什么妖孽变的?
梅容却并不受声音影响,欢呼嘈杂似被一层薄膜阻隔,他的眼里只有一种近乎锋利的专注,在找到规律后,梅容就犹如机器般精准,再次模拟出箭道轨迹,又一箭射下了饰物……
之后,
一箭……
一箭……
又一箭……
沐慈早已经松开梅容的手,但没从他怀里出来,后脑枕着梅容的肩窝与他依在一起,两个人保持连体婴的姿势,一个人一支一支射出,一个人就一支一支递箭。
……
忠王等人直接进入“目瞪口呆”状态,从前只觉楚王逆天,不成想他身边的人也是如此逆天的妖孽。
却有几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