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冷哼道:“要真是捡来的,朕一定哪儿捡的放回哪儿去!朕多少个儿子,没一个像你这么不听话的!”
胤祚不满道:“皇阿玛这么说可真让儿子伤心。”
脸上可哪有半点伤心的模样,不知道吃的多欢。
康熙不再理他,看向李光地,道:“这次巡视漳河和滹沱河,可有收获?”
李光地看了一眼胤祚,胤祚笑笑不语,李光地知道胤祚不欲与自己争功,遂上前献上舆图,道:“臣和和郡王顺着漳河旧道走了一遍,觉得如是疏浚合理,还是可以用的。”
他指着舆图上一道红线道:“只需顺着霸州、永清、宛平、良乡、固安、高阳、献县等地,将漳河一路引入运河,漳河之患可解。和郡王先前已经算过,说运河可以容纳的下,无需另开一河。”
末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道:“这是和郡王一路画的图纸,和计算过程,请万岁御览。”
康熙嗯了一声,道:“放着吧,朕回头再看。老六旁的不成,算东西还是不错的,朕在这上面,对他放心得很。”
又道:“既然可行,那就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期间若有侵占民田之处,呈报上来,可酌情减免赋税并另与良田补偿。”
李光地应了一声,正要退下,胤祚开口道:“皇阿玛,儿子不是造了几门炮吗?还有先前也有不少红衣大炮、神武大炮啊什么的,那些玩意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它们来修河啊!儿子看到一路之上,好多地方要挖山开石,用大炮一炮就能轰开的地方,若用锄头,说不得要挖好几日呢!”
大炮修河?
李光地、于成龙面面相觑:这样也可以?
康熙微微沉吟一下,点头道:“准了。不过你造的炮不要动,调几门红衣大炮过来也就是了。”
胤祚怏怏应是。
康熙令李光地几人退下,起身道:“老六,既然回来了,陪朕去看看太子吧,他也病了好几日了。”
胤祚点头应是,跟着站起来向外走。
太子病了,他做臣子又做弟弟的,若不去看一眼难免会被人非议,可要去看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对他,和康熙一块儿过去反倒省事了。
康熙忽又问道:“接下来你是想坐船,还是想坐车?”
胤祚一愣:“怎么了?”
康熙道:“你若喜欢坐车,就和太后一路,从陆路前往浙江,若是喜欢坐船,就跟朕一路,检阅黄河堤防。”
“要分开走啊?”
康熙淡淡道:“太子病了,虽然烧退了,但一上船就大吐不止,水米不入,正好太后娘娘也不惯坐船,胤祯晕船晕的站都站不起来,还是让他们走陆路的好。”
胤祚笑道:“那儿子坐船。有儿子帮皇阿玛写写算算,皇阿玛也可以少废些心神。”
康熙点头微笑,他哪会不知道这个儿子会怎么选,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资料说澳门给的不是一年两万两,而是五百两,想想那小地方,也许五百两更合理,待会去改过。
第46章
看见胤礽时,胤祚不由暗笑自己小人之心,因为胤礽和自己敌对,便什么都阴谋化,其实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好人要生病,坏人一样也要生病。
看起来胤礽这次病的挺厉害的,人整个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嘴唇发乌,人虚的厉害,一说话就是一头汗。
胤祚看得出来康熙又心软了,尤其是当胤礽强笑着提起小时候得天花的事的时候,康熙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当年胤祚虽然还没出生,但他却听人提起过,听说当时康熙不仅停朝,而且还连折子都不看了,直接让送去内阁处置,自己则全心全意在胤礽身边守了十天十夜,直到他度过病危期。
待胤礽痊愈之后,康熙还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若换了是旁的人,旁的事,胤祚也许会被他们的父子深情感动,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膈应,将握在手里装样子的茶杯放下,淡淡道:“也是太子殿下早生了几年,否则等牛痘之法问世,太子殿下也不至如此凶险了。”
他刻意将重音放在“凶险”二字上——不是要回忆从前吗?那就不妨好好回忆一下,到底是谁曾用天花害人?到底是谁真正差点死在了天花上?
房间气氛瞬间僵硬起来,胤祚不等二人回话,起身道:“皇阿玛,儿子在外面跑了好些日子,乏的厉害,先回房去歇会儿了。”
转身离开胤礽的房间,留下心情复杂的两人。
胤祚的确是乏了,这些日子,为了赶上康熙的行程,和他准时回合,胤祚和李光地两个日夜兼程,或骑马,或走路,一面还要勘测地形,绘制舆图,一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他是真的累坏了。
他辛辛苦苦赶过来,可不是来看这两个人表演父子情深的。
出门找到下人领着去了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然后蒙头大睡,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旺财那张大脸,旺财一脸惊喜:“主子您可算醒了,快先洗洗,奴才给您去准备吃的——您这一睡,晚饭早饭全都错过了,饿坏了吧?”
胤祚嗯了一声,就着旺财刚兑好的热水洗漱,等他整理好,旺财已经端了热气腾腾的吃食进来,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醒,所以汤一直放炉子上煨着呢,菜看着要凉了就重做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