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卡多……”道长先生仅仅说了一个名字就猛地闭上嘴巴,只有自己的时候不觉得,但是一开口就会发现自己的声音到底有多沙哑和难听。
这一声显然让对面的呼吸急促了一下,克莱门斯确实是忘记了给卡卡打电话,不过即使想起来了他的这通电话也不会拨过去,世界杯对于卡卡的意义不言而喻,克莱门斯并不觉得要让他担心。
“我没事。”克莱门斯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闷在被子里打电话会让声音显得闷闷的并不好听。
“这种天气为了安全我觉得我们需要长话短说,”卡卡的声音没了平时的温暖和煦,相反透着掩饰不住的急切,“托马斯,你……”
克莱门斯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轰隆声没有断绝,不过倒是没有接上震耳欲聋的动静,也让克莱门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来打断卡卡的话:“我没事,里卡多,这没什么。”
卡卡的声音顿了几秒,上帝之子没有去分辨这句话的真假——不用猜都知道是假的——他只是继续开口把刚刚的话说完:“你还能从被子里出来一下吗?”
“我能。”克莱门斯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吧,被卡卡的套给套住了,自己承认自己用被子把脑袋包住,显然卡卡早就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多狼狈。
卡卡却没有选择笑话他两句来间接安抚,而是声音坚决地说道:“那你出来,从被子里。”
克莱门斯攥攥拳头,声音同样坚决:“我不。”
“……托马斯,要听话知道吗?”卡卡的声音柔和了些,却不是因为欣慰,而是因为无奈。不过不等克莱门斯说话,卡卡就重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亲爱的托马斯,现在巴西的小组赛已经全部结束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心情和状态,我会让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人都是要成长的,相信我。”
克莱门斯没说话,有些欣慰,又有些失望。
欣慰于卡卡总算明白了为自己打算,而不是那个将近是要为国捐躯的傻孩子,可是终究会因为自己此刻的冷清而失落。
卡卡感觉到对面没了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托马斯,你想我吗?”
如果是平时,道长先生绝对不会说想的,无论是国家队比赛日还是在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碌的时候总不能够保证时时都在一起,两个人一个是已经认定幸福在未来的卡卡,一个是活了上千年灵魂的克莱门斯,几天的分离并不算什么,谁也不会像是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一天看不到面就要死要活。
不过此时此刻说不想是骗人的,克莱门斯几乎迫切的想要伸手就能抓住那个人的手,一个拥抱,一个温暖的亲吻,现在想的都要疯了。
“想。”从不撒谎的道长先生保持着他一贯的坦诚,尾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而后,他就听到了卡卡的声音透过了手机传来,温暖而又轻缓。
“托马斯,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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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没有深究为什么克莱门斯只是把手伸出被子就能隔空把门的保险栓打开,他也没有深究这个人不挂窗帘就睡觉的行为有多容易惹事儿。
所幸现在屋里没有开灯,外面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卡卡来不及脱掉沾了雨水的外套就大步走到了窗边一把扯上窗帘,让厚厚的窗帘布阻挡住外面忽明忽暗的天空,而后卡卡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一旁,准备去浴室里用热水洗洗手让它显得不那么冰凉。
“里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