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光,他心念一动驾云靠近,却讶异地见到老凤凰直直泡在莲池水中,敖景逸看似随意实则戒备地立于岸上,为听清他们二人讲话,他借着敖景逸施下的隐身法术未解,轻落在凉亭顶上抱着飞檐偷听,谁知越听越不得了,待到那泼辣的绿衣抽剑要大开杀戒,他一个激灵脚下打滑,砰地一声滚摔下去现出身形。
余二正张着嘴犹在震惊之中,耳中续听到凤疏的声音,隐隐带了一丝不稳:“余二,你怎在这?澶儿呢?”
岂料绿衣畅快大笑,睨视凤疏:“世子自然已被蝉衣带走,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世子,王上你不必挂念,等王上涅槃成雏凤,说不定还能和世子一同游戏。”
“蝉衣?”凤疏一字一句将那位温柔深情的侍女名字念出,山雨欲来风满楼。
绿衣面浮嘲弄之色:“她喜欢你不假,喜欢到三百年前我约她一同为公主报仇都不愿意,若不是王上你一直辜负她一片真心,宁愿喜欢一头半龙半妖的鲤鱼也不愿正眼看她,她也不会心灰意冷答应与我联手,待王上您涅槃化成雏凤,她便能从头养只完全属于她的凤王。”
原本不动如山的凤疏突然施力,试图挣脱法阵,阵中金鳞闪跃,首尾相连如同金蛇攀树一般要捆制住凤疏,凤疏一边施力抗衡,眼神锐利盯住绿衣,声音冰冷刺骨,“你们将澶儿带往何处?”
“当然是王上找不到的地方,世子怎能与它杀亲仇人呆在一起。”绿衣冷冷回道。
法阵之中的凤疏已是怒极,眼角眉梢都浮着寒意,周身灵力喷薄四溢,敖景逸一把将要冲上去的余二薅在身后,掌心聚敛想要稳住法阵。
金鳞犹如蛛网要将猎物兜身困住,凤疏身上恰时现出一条金色绳索,从余二身上收回的捆仙金索和那金鳞缠绞于一处,于这稍纵即逝的缝隙之中凤疏抽身而出,直迎向刺剑而来的绿衣,一把掐上绿衣脖子,森然道:“本王最后问你一遍,澶儿在哪?”
瞬息之间情势变迁,绿衣盯着刺入凤疏左肩的剑,眼中浮过一丝憾色,决然道:“奴婢死都不会告诉你。”
凤疏一震,手上尚未施力,绿衣却迎身而上,仿佛拥抱这世间最亲密的情人一般,冲呆愣的余二微微勾起嘴角,烈焰轰然烧起,凤族涅槃之火如八宝莲华怒放一般铺张而开。
第二十九章(补正)
余二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梦见他坐在苍梧宫花厅的紫檀大桌前,左手边是只秃尾巴小红毛,右手边是只长尾巴小红毛,他对着满桌山珍海味举箸不定,秃尾巴叽叽叫着说要吃荤的,长尾巴喳喳叫着说要吃素的,他先夹了素的,秃尾巴小鸟小喙一扁委屈哭了起来,赶紧换了片荤的,长尾巴小鸟却一爪子拍桌炸毛怒了,他调停不成,最后忍无可忍一摔筷子一掀桌,怒道:“浪,老子不伺候了!”
他惊醒过来满身大汗,映入眼帘的乃是自家熟悉的房顶,骨碌翻身而起,屋内陈设依旧是凤疏当初施法的样子,他定定瞧了一会儿,拔足便往屋外奔去,乱糟糟的意识依旧虚浮若梦,简直有一回头那老凤凰还坐在门边藤椅之上,凤澶还于湖边与鹭鸶玩耍的错觉。
他奔出屋外,冷不丁于虚空之中撞了个眼冒金星,挥舞着四肢姿态可笑地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是一道透明的结界。这一撞倒叫他冷静清明了下来。
昨晚绿衣抱着凤疏自焚,涅槃之火甫一烧开,热浪便扑面而来,余二简直听见眉睫发丝因热滋滋卷弯的声音,他还来不及惊呼一句那老凤凰的名号,便感觉后颈遭受重击,然后便不省人事。
余二抬眼望望天色,想来自己这一晕睡得不短,不知那头老凤凰有没被烧成一只小红毛,凤澶还下落不明,这几天之内风云变幻,岂是他这小脑能反应的过来,一时之间只觉太阳穴抽抽跳疼,一颗心七上八下蹦跶不止。
他正对着虚空敲敲打打,湖边泥潭处冒出个尖头,王八精迈着短腿滚上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和余二两两相望:“余爷,您可醒了!变天了啊!”
余二震道:“怎么个变天法?”
“朝歌皇宫半夜走水,火势至今蔓延不止,扑都扑不灭,虽说鉴湖在朝歌城外,可谁能保证那火烧不过来呢?葫芦精们都收拾细软远避了。”朝歌方向发红的天幕不知是火光还是霞云,看来绿衣真真闹了个天翻地覆。
余二道:“那你怎么还不走?”
王八精滚下一滴浊泪:“余爷您还困在这里哪。”
余二抿了抿唇,挥手唬道:“赶紧走,火没灭前千万别回来,那是凤凰涅槃之火,碰到了连渣渣都不剩!”
王八精被余二唬地六神无主,只好抽抽噎噎,一步三回头了半天,突然又被余二招了回来,余二问道:“可是位金衫之人将我送回来的?”
王八精点头,王八精昨晚犹在芦苇丛中半眯眼打盹,一道金光闪过几乎被把它闪瞎,那金光幻成一位清瘦瞿高的仙君,肩上扛着的赫然是湖霸余爷,那仙君疾步将余爷安顿进房,转身出来施了个结界便急急离去。
“那他去哪儿了?”
“不知……”王八精摇头道。
余二吸了口气,拍了拍结界,“王八你速速去追葫芦精,别管湖中的事,等太平之后再回来,不然老子便将你塞到那臭水沟里!”
王八精一个哆嗦,抖了半天嘴唇,拎上荷叶打包的细软,抽抽噎噎地遁了。
王八精前脚刚走,后脚余二便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