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郁郁的看着湖孟烛,“六师兄,你也胳膊肘子往外拐”湖孟烛笑了笑,一手搭在连云珏肩膀上,压低声音小心的提点连云珏,“我这可是为你好,大师兄最近脾气不好,惹了他,你十层皮就没了”连云珏顿有所悟,用力点了点头,长长哦了一声。
“如此,很好”司文炫看着连云珏将好字咬的极重,稍稍一叹,转身向外走去,顺口嘱咐道,“湖孟烛,管好连云珏,如若不然,我连你的皮也一起揭了”
“是”湖孟烛眸底晕起一丝笑,他这大师兄还是那般精明,能不用自己的人就不用,假人之手,为我所用,做起来还是那么有理,湖孟烛不由自主的看了萧问邻一眼,眸底笑意愈加深了。
揽月轩里扫的很干净,连一片落叶也没有,碧池的水也换了一遍,顺带着池里的鹅卵石也一起挖出来洗了。
铎渃心情不好,大半夜不陪在苏子陌的床边,只蹲在碧池旁洗鹅卵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苏子陌说,“碧池的鹅卵石长了黑苔,映得一池水都失了灵气”那时苏子陌说时,不曾放在心上,这会儿却想得格外清楚。铎渃不愿意呆在房里看着苏子陌含痛的脸,心里又不自在,也存着口怨气,便蹲在院里洗了大半夜的石头。
铎渃很后悔,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爱上苏子陌,那他当时又怎么会将关于苏子陌的一切透露到铎洛的耳朵里,苏子陌的替身还没有送进宫去,铎洛却巴巴的跑出来欺负他的人,如此,可恶至极,铎渃一把掀翻了洗鹅卵石的桶,起身快步往房里走,又在门前一停,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
床头几上的烛光暖暖的洒在苏子陌不安的脸上,映着苏子陌皱起的眉梢,徒增了一些忧伤。铎渃远远的立在床尾,不住的叹气,“我当如何待你才好?”却见苏子陌睫毛微颤,似是要醒过来,铎渃心脏猛的一跳,立即坐上床沿,俯身细瞧着苏子陌,轻轻的唤他,“子陌,子陌,你可是要醒了?”
沉重的思绪,空荡的记忆里沉沉的响起一个人焦急的呼唤,苏子陌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却觉得眼皮沉重的如同坠上了铅,那声音轻柔的很,曾是他期盼过的声音,却又蓦然想起,他曾恨那个声音恨的连眼泪都不知道如何流下来。
的确是恨,恨那张脸,恨那个带着戏谑与卑夷的眼神,恨那个温柔的声音,恨那一声声的侮辱,“看吧,苏子陌,你是多么肮脏无耻的人”“你的命还不如一只蝼蚁的命干净”苏子陌心痛,痛入骨髓,但还是活了下来,将痛苦延至明日,将晨曦与痛苦一并毫不犹豫的继续,恨,但还是活着,因为不甘,即使是死,也该择处干净的地方,如此才好。
“你的用处,不止在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是谁曾这般讽刺他?那张与他恨进心里的脸几乎无致的人,带着更深的嘲笑,在他眼底扩大,“如果你痛苦会让铎渃更加痛苦,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让你生不如死”然后是什么?衣服一寸一寸裂开的声音,还有让他痛恨的抚摸。陌生的手,熟悉的颤抖,苏子陌想起,只有一个人才能救他,他拼命的喊着那人的名字,拼命的喊着,只期望他能来到他的身边,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了”
苏子陌忽然开始挣扎起来,带着绝望的挣扎,喉咙里咯咯作响,吓得铎渃连忙按住苏子陌的手,哪知苏子陌挣扎的越加厉害,原本雪白的脸瞬间变成惨白。铎渃猛得想起什么,将苏子陌一把抱进怀里,拍着苏子陌的后背,轻声安慰,“一切都会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了”
苏子陌喉咙咯咯直响,蓦然惨叫出声,“铎渃,救我!”忽一下昏了过去,一痕血丝顺着苏子陌的嘴角流了下来。铎渃只觉得从内心凉了个彻底,脸上一阵麻木,顿时心痛如刀绞,到底是怎样的事,让他绝望至此。
铎渃更用力的抱紧苏子陌,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安慰的话。夜色正深,铎渃却了无睡意,只坐在床沿上静静的抱着苏子陌,烛火烧下的蜡泪滴了一床头几,摇摇曳曳的烛光暖暖的照着铎渃一眉心的担忧。果然如司文炫说的那样,苏子陌恐怕也被铎洛用成了棋子,既如此,王府也不见得是安全之所,那只能将苏子陌送出去,藏起来,藏到一个铎洛找不到的地方,铎渃忍不住叹了口气,将苏子陌往怀里拢了拢,右手食指覆在苏子陌唇上轻轻摩挲,无奈道,“看来我真要放开你一段时间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仿佛是在绝望的底渊无助的等待,黑暗中伸出的手,一下握住了他的左腕,含痛的声音低沉的滚来,“子陌,我是爱你的,你为何,为何……”却陡然见另一只手捉住了他的右腕,低笑着缓慢的灌进他耳里,“苏子陌,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永远也别想逃掉”
苏子陌如同坠进深渊里,即使如此,他还是瞬间清晰的知道紧捉着他左腕的是裴清明,捉着他右腕的是铎洛,仅是刹那间,苏子陌觉得少了一个人,少了铎渃。苏子陌蓦然撑大眼睛,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铎渃”
半抱着苏子陌睡过去的铎渃猛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却见苏子陌猛得睁开眼,眼珠子瞪的溜圆,呆了一瞬,一下坐了起来,直接扑进铎渃怀里,哆哆嗦嗦的问,“我叫你,你怎么不应我?”手臂环着铎渃的腰越绕越紧。铎渃有片刻的惊怔,仿佛让雷劈了一样,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在幻听,但躲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