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到底看没看见苏达,发没发现他的逃跑,这些都不得而知了,也许当时的雷阵雨帮助他,掩盖了他的一切踪影。
苏达收集齐了停尸房的材料后,决定去下一个地点——记录上写的尸体发现地,离这里大概两小时车程。
卢坪满怀期盼的也想去,被苏达制止了,毕竟自己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来破案的,让他跟着没好处。
卢坪自然不甘心,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个案件对自己和家庭的重要性,和自己作为受害者家属能起到的作用性,说的声情并茂,真情流露,苏达听着却只觉得头疼,卢坪舅舅的事情虽让他有些意外,但丝毫没有触动。
“你帮不上忙,交给我就行了,”苏达实在无法忍受卢坪的叨咕,粗着嗓子竖着眉毛扔出这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卢坪只得听从“便衣”命令,目送苏达远离,同时心想,这便衣走的跟来时一样突然,仿佛就是为了调查尸体而来的一样。
苏达没回住的地方,直奔目标地去。
一路上,苏达的大脑随着汽车的颠簸也在晃悠。
苏达发现,只要自己经过了曾经有过深刻回忆的地方,就会想起什么,那下面要去的地方,也一样能让自己恢复部分记忆?
不过转念一想,从停尸间跑出来这本身他就没忘,只是像做梦一样越来越模糊,记得少忘得多,现在故地重游,就是把之前的细节想起来了而已。
苏达看着手机上照下的文字,又想起卢坪之前说的,自己是由两个可疑的人送来的,并且想尽快走正当途径焚尸,这是什么人呢?
如果是普通人那肯定会先报警,警察必定会协同法医一起到场,那自己没死这件事法医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他们是直接越过报警和法医,拎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小医院的停尸间,想必是不愿惊动警察引起后患,想走个正当捷径,悄无声息的让自己消失,可惜方法好是好,可惜大半夜自己就醒了,第二天来取尸体的人发现自己没了,自然会惊慌失措,灭了卢坪他舅舅的口……?
灭口?
苏达又觉得这么想不对,尸骨无存岂不正好?就算他们是怕自己没死,那也是自己跟这两个可疑人之间的事情,杀他舅舅干嘛?杀了他舅舅还引来了警察……,这不有违前面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消失”这件事吗?处理尸体的时候小心翼翼避免警察,又是拿医院证明又是去火葬场的,结果取尸体的时候反而闹出这么一桩人命案。
前面看着很有计划,后面则是简单粗暴,这前后看起来……真不像一拨人干的。
杀我的人,难道另有其人,不是那二人?也许那俩人负责毁尸灭迹,结果搞砸了,他们灭了卢坪他舅舅的口,是为了不让“尸体丢了”这件事情……让某人知道吗?
我究竟招惹谁了?
苏达阴沉着眼睛,开始努力发散思维,越想越不找边际,发散一会儿看一会儿手机,发散一会儿看一会儿手机,这么努力的研究自然是很快就有了结果——晕车。
这班公交实在太老,破不说,还满车的机油味,苏达上来时比较早,坐到了最后一排,颠簸,机油,外加长时间看手机,此时苏达的胃早已闹开了革命,折腾的他面色铁青,双眼湿润,一手紧紧捂着嘴,喉头一涌一涌,马上就要吐出来。
还没到目的地苏达就下车了,下车后抱着一棵树就开始狂吐,吐得周围等车的人纷纷自觉后移三尺。
昏天暗地的把胃酸都吐完后,苏达满脸涕泪的艰难抬起头,感觉底盘还有点不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脸,擦完吧唧吧唧嘴,顿觉口中苦涩难忍,苏达皱巴着脸环顾四周,想找个便利店买水漱口。
苏达提前了好几站下车,总的来说,大概就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目的地貌似是个更偏的地方,类似工业聚集区,而苏达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住宅聚集区,楼宇之间间隔宽大,商店稀少,各类小门脸的苍蝇店倒是挤挤挨挨的很多。
苏达拿袖子擦了下嘴角,决定顺着马路往前走一站地,买完水漱完口再上公交继续走。
作者有话要说:
☆、出租房
苏达站在个小超市门口,仰着头面朝天,啊了半天,低头讲一口水喷在地上,吧唧吧唧嘴,又含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都要变形了,咕噜咕噜漱了半天,哇的一口又喷在地上,然后继续吧唧嘴。
苏达觉得自己走了有3站地才找到这么个小破超市,没办法,此地处于开发区边缘,看着居民楼挺多,仔细看都是在建中,剩下的就是又矮又破的老居民楼,因为开发商圈地盖楼,民工多,装修也多,所以很多小店都是扬州拉面之类的小饭馆,或者抹水泥安纱窗的装修队,苏达在各个小店中来回穿梭,在近乎绝望的情况下,某个路口一转弯,才终于找到,此时他已经渴的嗓子冒烟儿了。
超市老板是个50上下的男人,穿着件灰了吧唧的夹克斜倚在超市门口,边嗑瓜子边看着苏达笑;“我说你就为个漱口还买瓶水,用矿泉水漱口,忒奢侈啊。”
“那怎么办,我对这附近不熟悉,”苏达擦了擦嘴,回过身没什么好气的回答;“要知道哪有水龙头也不来你家买水了。”
老板似乎笑点很低,听了苏达的话也不气,仰头就是哈哈哈哈;“傻子你问啊,这周围小区好多工地儿,有工人能没有水龙头?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吗。”
苏达无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