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坤身形活络,当兵时练出来的反应能力还在,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他便迅速从刚才默默计算好的路线往门口跑去,一把拉开门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得救了,哪知下一秒他就重新一头扎进了教室。
“……”朗坤松了口气的笑容还停在脸上,表情变得很尴尬,短暂的沉默后,朗坤怒骂,“卧槽,谁特么要害死本大爷,还用这么阴损的招式!”
是的,朗坤大爷已经彻底抛弃无神论了。
死者被他扭了关节,大约也是疼的,尖啸着坐了起来,原本盖在他身上的白布彻底掉下来,露出胸腹部密密麻麻的针脚,身体看上去像是被拆开又缝起来无数次。
扯开还纠缠在腿上的白布扔到一边,死者下床朝朗坤走去,边走边将自己被卸下的手腕给扭回去,“呵呵,霍刑把你护得如此周全,他那么厉害,要找到机会接近你可真不容易。”它将手指伸进自己被切开t字口的喉咙,调整好声带后居然还能开口说话!
卧槽,好高级!
朗坤忍不住感叹,居然有一瞬间忘记了生死和恐惧。
死者没有理会他赞叹的表情,继续道:“你是霍刑的软肋,把你弄死,就能轻易把他拿下,呵呵!以前的你可不好对付,上一次费了我们不少力气还是让你溜了,如今你能力不足,我看你还怎么逃!”说着,朝朗坤扑了过来。
朗坤根本不知道它乱七八糟说的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但背后靠着的是那扇出去后还会再回来的门,左手边一张解剖台挡了路,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眼看着这死家伙的指尖就要碰到自己,朗坤一咬牙,再次拉开门跑了出去。
死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朗坤在做什么样的垂死挣扎,自己就收势不及扑了出去。
就在它扑出去的那一刻,朗坤算准了位置第三次进教室,正好赶得及在死人屁股上踹一脚加速它的运动,紧接着在它头进教室的时候,抄起解剖台旁乱七八糟的工具砸了过去,那张又柔和又猥琐的脸瞬间给插成了一头刺猬。
“噗……”因为那模样太好笑,朗坤忍不住笑出声。
但是朗坤也不敢太得意,毕竟关系着小命,玩大了不好收场就没意思了。
手边能砸的能摔的,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死人将拔出来的一把手术刀扔开,在拔出剪刀的时候顺便把眼珠子也带了出来,那画面带来的刺激感,真是天然有机,纯正无添加。
朗坤乘它对付这些刀子剪刀的时候,悄悄往窗边挪了几步,想目测一下从四楼跳下去会不会死,毕竟有人从六楼跳下去都活着。
等等……谁特么从六楼跳下去还不死?
朗坤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与此同时,死人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将眼珠子重新安回眼眶后,就嘿嘿笑着朝朗坤走来,那样子特别像是要强抢民男,朗坤心里一紧,难道逃不掉?
就在这时,霍刑熟悉的嗓音响起,朗坤一听到这声音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也不管霍医生出现在这里合不合理,说的话有没有疑点了。
“岳贞,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敢动他我要你好看!”同样的嗓音,不一样的冷酷,随着这道声音的降临,朗坤只见一只好看的手从教室外伸进来,一把扼住死人的喉咙,霍刑挟着死人进了教室。
霍刑穿着白大褂,干净一尘不染,鼻梁上架着眼睛,看上去特别斯文。
但是他做的事情就很不斯文了,只见他扼在死人喉间的手往下,在它腹部那道伤口停留片刻,然后毫无预警地将缝伤口的线扯开,手指灵活地钻进去,将死人的肠子和胃一起扯了出来。
“……”朗坤顿时无语,这一手可真够残暴的!
他还是太天真,更残暴的还在后面,霍刑将那些肠子啊胃扔进水槽,复又将手伸进死人的腹腔,小臂几乎全埋了进去,在碰触到它的心脏后轻柔地抚摸着,像是在对待心爱的物品,“你说,我现在把它捏爆了,你会不会痛?”
“霍刑,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每次你质疑我不敢做的事情,哪一件我不是给办得漂漂亮亮送到你眼前的?”
“……”岳贞无语,因为霍刑说的是事实。
霍刑看着死人的面孔,摇头惋惜道:“原本这位死者和你非亲非故,而且又那么伟大将遗体捐献,你犯的错,不该让他替你承受碎尸万段,不过今天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说着,霍刑五指用力,捏爆了死后还被利用的年轻人脆弱的心脏,透着腐烂气息的污血喷了霍刑满脸,白大褂的领子也脏了。
这残暴的一手把朗坤给吓得不轻,诈尸见鬼什么的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他一直很敬仰的霍医生,那个温文尔雅又幽默风趣的霍医生,居然会有如此叫人胆寒的表情,这让朗坤不禁怀疑起自己过去认识的霍医生和现在这个,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霍刑抛开尸体,洗干净手上的污渍后又沾湿白大褂干净的下摆,将自己头上脸上的血污擦掉,他的动作很顺畅,就好像刚上完一堂解剖课,而不是捏爆一具尸体的心脏。
勉强收拾干净自己后,霍刑朝朗坤走过去,而朗坤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让霍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