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的大树下,傅湉懒洋洋的撑着脸,张嘴吃了楚向天喂过来的一颗葡萄。
葡萄是底下的庄子送上来的,正当季,都是一早新鲜采摘下来的,个个甜的出水。
楚向天眯起眼,捻了捻沾了一点葡萄汁水的手指,“他这么闹,就是想逼你过去,多半是有什么陷阱等着,我让人去查一查。”
傅湉也觉得,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闻则明的意图,但是从他说让代福过去后,闻则明的表现太激动了,分明就是在演戏,想利用舆论逼迫他,他可不觉得闻则明这么有孝心,使这么多手段就是为了让他去完成闻博礼的心愿。
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在最后故意诈了他一下,闻则明果然就心虚露出了马脚。
“你找谁查?”傅湉奇怪道。
楚向天一笑,“我手下的人,等办完事了我让他们来认认将军夫人。”
傅湉瞪圆眼睛,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是将军夫君!”这么不懂事,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楚向天夸张的“嘶嘶”吸了两口气,抓住傅湉放在桌上的手,顺杆爬道:“夫君也不知道怜惜怜惜奴家。”
傅湉被他惊掉了一身j-i皮疙瘩,一个八尺多的威武汉子对着你哀哀怨怨自称“奴家”,换谁都受不了。
“你、你……不要脸!”
看着某人脸上得逞的笑容,终于忍不住愤愤的骂了一句。
楚向天顺手往他嘴里又喂了个葡萄,很淡定的应下了,“嗯。”
第69章
因为闻博礼的事情, 去兴东郡的计划又被耽搁了两天,楚向天派出去的人动作倒是挺快,隔天就把闻则明那点上不了台面的计划查清楚了。
“我说这闻则明也真下的了手, ”杨大石嘀咕道:“不过这老子也比儿子好不到哪去, 据说闻家宅子里总有女人的哭声, 邻居都说是闻博礼打的。”
至于哭的人是谁不言自明,闻家宅子就那么一个女主人, 也难怪母子俩要下杀手了。
“他们上次想引我过去做什么?”傅湉问。
杨大石挠头,他只负责查清楚原委,还真没看出来这对母子想干啥, 要是按他的想法,这对母子看着都不太正常,眼神里透着疯气,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闻博礼的情况怎么样?”楚向天忽然c-h-a话问道。
“不怎么好, 感觉随时都能一命呜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楚向天手指在椅背上短促的敲了两下,朝杨大石摆摆手。
傅湉蹙着眉, 迟疑的问道:“闻则明是想把我引过去好栽赃嫁祸?”
闻博礼命不久矣, 如果他那天真的去了, 闻博礼又正好死了, 到时候就算没有切实的证据告他谋杀亲父, 这气死生父的罪名也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了。
闻则明显然是对他恨之入骨。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楚向天眉间拢着一团y-in翳, “这事你别c-h-a手, 交给我就行了。”
事关闻博礼, 傅湉要是出面,不管做什么都能有人编排,与其左右桎梏,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傅湉乖乖点头,见他这么乖巧的模样,楚向天没忍不住又揪住人亲了亲,才放他去处理事情。
等人走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倒下来,冷声道:“进来。”
刚才已经离开的杨大石从门口闪身进来。
“将军。”
“你去盯着闻家,把证据都收集好,等闻博礼死了,就把证据送到官府去。”
不复面对傅湉时的温柔,楚向天此时脸上满布y-in云,就连杨大石这个粗神经都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好,不敢像先前的放松,规规矩矩的应了下来。
“等那对母子进去后,就别让他们再有机会出来了。”
杨大石神情一凛,沉声应下。
“行了,那就去吧,等事情办完了,把其他人叫上,来认认大嫂。”
说完正事,楚向天脸色缓和了一些,才想起来上次对傅湉说的话。
杨大石他们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兵,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为过,这次从边关回来,杨大石几个闲不住的跟着回来了,还有一部人则留下代他镇守边关。
这次正好有机会,先让他们认认人。
杨大石去了闻家盯梢,傅湉则收拾收拾准备去兴东郡。
不过在出发之前,傅湉拿上暗库的钥匙,独自去了一趟库房。
——从傅有琴将钥匙交给他后,他还没有去看过。
傅家的库房明面上已经放了不少好东西,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上面放的,也不过只是皮毛而已。
将墙角的一个大青花的花瓶正转三下,反转三下后,靠近花瓶这边的多宝架就往前缓缓移出两尺宽的距离,露出后头黑黢黢的通道来。
傅湉举着烛台往里照了照,烛火会轻微的晃动,下面应该留了通风的地方,直接下去问题应该不大。
通道有些狭窄,台阶是旋转着往下,略有些陡峭,傅湉举着烛台,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等走到了底,发现里头比走道上更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傅湉心里有些发毛,举着烛台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位于门左边的巨大烛台。
烛台上的蜡烛只烧了小半,看来前面几代家主也很少过来,傅湉将手臂粗的蜡烛点燃几根,黑黢黢的室内才终于有了光,屋子的四个角都摆着烛台架,傅湉每个角落点上几根,整个室内就完全的亮了起来。
底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