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抹杀人类天性的前提下,是绝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完全幸福无憾的社会。”
方允的话,让士郎陷入了沉默,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便捷的话语,就像当初切嗣告诉他所谓拯救他人,只不过是用少数人去换取多数人的幸福时的语气,没有一丝热情。
“那就尽可能地去拯救我所能见到的每一个不幸就好了!”士郎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点颤抖。
“那你能告诉我,如果牺牲这4个人性命,可以去换去100个人的性命,你会答应吗?”
士郎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再说话。
“那如果这4个人包括了切嗣、藤村、樱、一成呢?”
“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情况!”士郎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圣杯战争就是,现在牺牲六个人,也许你就能拯救更多的人。”方允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士郎面前。
“士郎,你知道吗?你和曾经的切嗣一样,一直想拯救人类,但是却连人类是什么都不曾看清。人类说到底也是一种动物,在漫长的历史中一步步进化到现在,他有着最原始的yù_wàng,为什么要去否认人的缺陷与不足呢?
你和曾经的切嗣一样总想着幻想着乌托邦,可惜的是,人类的历史上不会有,人类的未来也不会有。因为只要资源有限,人类的yù_wàng就一天不可能得到满足,那么世界上就永远会有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那如果是允哥,面对用4个人去换去100个人生命的时候呢?”士郎还是不肯服输。
“士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自己比别人更优秀吗?你有权利主宰别人的生命吗?”
士郎摇了摇头。
“那就把这他们104个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为什么要去c-h-a手呢?”
“你这是在耍赖,如果让这104个人自己决定的话,那100个人肯定会选择牺牲4个人来拯救自己。”士郎不愤地回答道。
“那我问你那个4个人会同意这样的做法吗?”
“不会,起码绝大部分人不会。”士郎想了想。
“很不错,士郎,你已经认清楚人类的一部分本性了。”
士郎没想到刚才一直很严肃的允哥突然夸奖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旁的archer听到则有些不爽,心想我也知道啊。
方允继续往下说:“我们都知道人类的本性是如此的脆弱,所以才有了现代的法律,去维持社会运转的最低限度。但是像刚才那样的情况,法律也无法保障,那我们能诉诸于什么呢?唯有契约。
如果那104个人,在遇到这个生死难题之前,就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如果遇到这样的困难,牺牲少数,拯救多数,那就按照契约去执行就好了。”
“那如果没有达成契约呢?”
“如果没有,在我看来死4个人还是死100个人,在我看来其实是一样的结果。”
士郎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士郎,你有想过吗?当有一天,一个群体开始以为了多数牺牲少数作为理由开始行动的时候,这个群体就从内部开始腐朽了。一个群体中,总有多数与少数,哪怕牺牲了这一部分少数,立马会有新的少数群体从刚才的‘多数人’中剥离出来,反反复复牺牲少数,最后一个群体还能剩下什么呢?”
士郎问方允:“那你为什么要赢得圣杯呢?你想拿圣杯来做什么。”
“谁说我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许愿,我只不过想保护一个人而已,顺便毁掉被污染的小圣杯。”方允看了一眼身旁的archer。
“你要毁掉圣杯?”一直没说话的saber开口了,saber正是因为心中有着执念才被召唤至现世,听到方允要摧毁圣杯,再坐不住了。
“saber,士郎,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切嗣已经得到圣杯了,但最后任然摧毁了它,这其中的原因,就只能等你们来自行探索了。士郎,你还要退出圣杯战争吗?”
“不,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士郎坚定地说,而saber也保持了沉默,当初切嗣命令她破坏圣杯的时候,她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想来也许真的有什么隐秘。
“那就这样吧,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敌人了。”方允笑着对士郎说。
“允哥,不至于吧。”
方允想了下,在没有远坂凛的情况下,让士郎单独行动一定会被杀死的,而且自己和arcer、beerker还是言峰绮礼一行,自己都讨不了好。
“我们也可以先结盟,在解决其他er之后,再一决胜负也行。”方允依依旧是笑嘻嘻的表情。
“允哥。”士郎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方允不为所动,只好说道:“好吧。”
方允拿出一张我纸鹤符交给士郎,告诉他如果遇到攻击,立刻向其中注入魔力,自己就会赶来增援。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方允起身,然后对saber鞠了一躬:“士郎不成熟,麻烦saber照顾了。”
saber也起身回了一个礼。
谢绝士郎的挽留,方允带着archer离开了卫宫家。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archer突然说了一句:“你对那个家伙很关心呀。”
方允笑着对archer说:“因为他是你曾经的一部分啊。”
archer不说话了,两人伴着月色,朝着宾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