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的手c-h-a在大衣口袋里,看着追上来的陆临江,忽然问道:“因为内疚么?”
陆临江:“……”
“当初是我情你不愿,说起来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请你别放在心上了。”
江澄话说得诚恳,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就这么站在寒夜的霓虹灯下,如果不是还有鼻尖呼出的白色水汽,陆临江都要觉得眼前的人是不真实的。
心事被说中的陆临江尴尬的站在了原地,江澄忽视了对方显而易见的尴尬,将尖锐又收了起来:“您留步,我先走了。”
陆临江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十字路口,许久从嘴里呼出一串长长的白雾来。他仿若树桩子一般在路边杵了一会,到底还是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王令,干嘛呢?”
王令一个码农,平时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听见陆临江的声音没好气的呸了一口:“废话,你说我干嘛呢?”
陆临江客套结束,直入主题:“江澄回来了。”
王令敲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甩了甩手腕靠在了椅背上:“嗯?他找你了?”
“没,办案子碰上了,一起吃了个饭。”
“没给你下药?”王令也不等陆临江回答,自顾的揶揄他,“要说心肠好,还得是小橙子。要我啊,起码让你拉上几天。”
陆临江静静听着,等对方说完了才能找到机会c-h-a嘴:“出来喝一杯。”
王令看了眼屏幕:“行吧,你等我一会。你请客。”
王令拎着电脑包在酒吧的角落里找到了陆临江,他没好气的把帽子和电脑包一起扔到凳子上,捞过陆临江的酒喝了一口:“你怎么想的跑这来了?”
“就近。”他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单,见王令一脸不信的样子解释道,“江澄住在后面的国际酒店。”
王令露出了然的表情,慢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你这是干嘛?打算把自己灌醉了好去给人下跪认错?”
陆临江白了他一眼:“你能正经一点么?”
“不能,像你这么正经得把老婆都气跑了,不能学。”
这些年陆临江被王令怼得成了习惯,碰到关键词大脑自动过滤,他闷不吭声的喝了口酒,任由王令在他耳边碎碎念。
王令说到口渴,喝了口酒润润,不客气的敲敲陆临江面前的桌子:“办案子碰上?小橙子没事吧?”
“目前没有。”陆临江吞了口酒,将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王令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的说话模式摸得一清二楚,他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举着酒杯问:“什么意思?”
陆临江看了他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没结案不能说。”
俩人对视了一眼,王令把手上的酒杯放下来:“小橙子不在外面?”
陆临江点了点头。
“果园子里……不能只结一个果吧?”
“这批收成不怎么好,就一个。”
王令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我靠,不能吧!这什么破事啊?”
“别紧张,事情还没定呢。”
王令的屁股半悬在空中,他仔细的观察着陆临江的脸色:“你特么……别有病吧?”他重重的坐下,仰头灌了口酒,“话说全成么,码农死的本来就早,你还想帮我加速是怎么?先说清楚,遗嘱没你什么事!”
陆临江没理他,低头拨弄了下手机,王令正想抽他的时候发现自己口袋震了下,掏出来一看,是个电话号码,就是坐在对面的陆临江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