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越想越觉着有理,这么想着,心里突然闷的慌。
旋离见她这样,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安慰道:“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千茶摇摇头,似是听出了里头的怪异,她还想再追问,旋离却对她嘘了一声,指着不远处。
千茶顺着旋离的手看去,只见那边一片盛开的红色彼岸花丛中,站着一位身女子,女子身穿白裙,裙子袖口和裙角皆纹有红色彼岸花,她这样站着,裙角的花同身旁的花融成一块,似是从花中长出的美人。
“江月。”千茶拉着旋离走近一些,却又停下脚步:“她看得见我们么?”
旋离摇头:“看不见,这些都是她的过去,她让我们看了什么,便是她想忘了什么。”
千茶点头,拉着旋离又走近一步。
“我和六哥前日发现了一个洞,你还记得吧?”千茶没等旋离开口,继续道:“里头有幅画,画的正是亏江月,只不过花的颜色不同。”
亏江月此刻穿的是红色彼岸花的白裙,而画中的亏江月穿的却是淡黄色彼岸花的白裙。
千茶:“我那时见着画,以为枳於十分珍爱她的夫人呢。”
旋离听着千茶话里有可惜的意味,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花丛中的亏江月似是在练舞,她单脚站着,一只手朝天,一只手往后摆,一副十分柔和的状态单腿微微弯膝,另一只腿朝花丛迈去,她脚尖勾起一朵花,这一摆一弄,嘴里轻轻跟着哼唱。
“月牙月,月牙花
起手一弄彼岸花
挑灯足。”
这句后,亏江月稍稍使力,足尖的红色花朵被她托起,用力往上甩,一道漂亮的红色在空中转了几圈,花从她脑袋上飞过,往后腰落下。
“笼中影。”
亏江月继续唱着,那只托花的小脚立马换了个方向,往后一抬。
这画面,不正是那洞中女子的姿态。
千茶定定地望着那花那脚,亏江月的眼眸也盯着那花,片刻,眼见那花要成功落在亏江月朝后举起的脚底上时,她突然一个腿软,直接栽倒在地。
“哎呀!”千茶遗憾。
同样遗憾的还有那边的亏江月。
她揉揉自己的脚踝,吃痛地吸气,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又站起来,摆好姿势,从头开始。
她嘴里轻唱,月牙月,月牙花,到该勾花时她心里紧了一下,接着用力一抛,腿立刻往后甩,这次十分美妙的,她接住了那朵花。
亏江月心里一喜,忍着脚上的痛楚,又用力一抛,那花在她脚底被颠起,花至肩处又落下,亏江月嘴里继续唱着,目视前方,心里算着后头何时花落,又一个使力,抬脚将花打散。
瞬间,红包的彼岸花瓣散在亏江月周围,伴着她的舞姿妙曼的很。
亏江月一个转身,一个优美的姿势拾起藏在花丛中的一把月白色的纸伞,纸伞被打开,伞身接住些许花瓣,她又是一跃跳了起来,伞上的花瓣随着也落下。
千茶看着有些痴,她没见过亏江月这样美的模样,难怪六哥说虎族的琴y-in闻名,这样看来,确实赏心,确实悦目。
千茶靠近旋离一点,道:“好看。”
旋离点头,同意道:“确实好看。”
但不妙,亏江月跳着落下后,一个崴脚,没站稳。
眼见她就要摔倒在地,侧方突然出现一人,极快地飞了过去,在亏江月摔下前扶住她的腰,那人又是一个踮脚,搂着亏江月离开了花丛。
亏江月愣愣地倒在那人怀中,半晌,才晓得回一句:“多谢。”
那人却不理亏江月这话,直接放好她,将她的脚踝握在手上,急道:“这脚怎么伤成这样了?”
亏江月见她十分热枕的样子,顿了片刻,才道:“几年前伤的,一直没好。”
那人眉头紧蹙:“这样严重。”她说着轻轻一揉,听江月痛苦地抽气,她咬牙责备:“伤这样重还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