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海天之巅的须弥仙岛之上。
白衣之人踉跄几步站在悬崖上,看着逐渐恢复的天地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你现在已经没什么灵力了,不会是想要跳进海里去找你的情郎吧?”
凤无邪冷锐的眼角好似带着利刃一样望向身后的人:“闭嘴!”
来的是个女子,身着月白的长衫,长发扎成一个髻,没有过多的首饰,乍然看去朴素的好似男子,只是她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让人见之忘俗。
“我知道你担心他,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八太子渊歧乃上古神龙的后裔,又是天定战神,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波他都会化险为夷。”
“你说的最好是事实。”
“我希望我说的不是事实,八太子在我眼里是个碍事的人,如果他死了,我的计划便可早日实现,你也可以彻底死心了不是。”
凤无邪望着他,耳边是海浪拍击岛屿的声音,他问道:“你为何一定要让我对渊歧死心,我死不死心与你何干。”
“怎么就与我无关?只有你对他死心了才能重新走回你自己的命轮,才能记起过去的事情,才能发现,谁,才是你应该爱的人!”
天地浩大,白衣如雪,那一刻,凤无邪沉默了。
谁,才是他应该爱的人?
☆、两千年前
两千年前
江南春雨乌衣巷,白墙黑瓦忘前朝。
彼年立春的日子,绵绵细雨还带着早春的凉寒,青砖石桥之上,那人身着淡雅的粗布长衫打着一把绘着山水的竹伞,便是江南独有的水墨之色。
细雨缠绵悱恻,偶有江南少妇头戴竹笠穿着蓝印花布的围裙,撑一支竹篙,划着乌篷小船自桥下经过,也有c,ao着吴侬软语的江南百姓与他擦肩,客气有礼的点头而过。
他静静看着烟雨中的江南,觉得心情分外宁静,逃离了北方的萧瑟干冷,这江南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洗涤的恍似新生,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拾级而下,前方一群人也没打伞,急匆匆挤上了窄桥。
“这位仙长,这位仙长可是萧羽萧大仙?”
萧羽温和的眉眼沾染淡淡的水雾,乍然一愣,继而温润一笑:“仙长不敢当,阁下定是苏管家。”
为首的老翁忙不迭点头笑答:“正是正是,老夫是奉老爷之命,前来接萧大仙的。”
“叫我萧羽便可。”
苏管家又道:“那哪行,您是仙长,直呼名讳可是要遭天谴的啊,大仙这边请。”
说着迎接的众人已经从后面抬出一顶青色小轿,萧羽无奈,看他们诚恳又不好拂了这番好意,只得收了伞坐进轿中。
小轿晃晃悠悠的抬了没多远就到了一座大宅面前,大宅正对大街,门口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
苏家是江南的一方首富,家境殷实却人丁稀少,现任苏家的老爷是个痴情种子,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夫人本来生有一儿一女,女儿自幼得病不治身亡,独剩一子宠爱有佳。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苏家少爷不知怎的也得了一种怪病,整天j-i,ng神不济本来遍寻名医已经无药可治,苏家孤注一掷信奉民间说辞给苏家少爷娶个妻,冲冲喜,当即买了个丫头大张旗鼓的娶了回来。
说来也怪,成亲第二天苏家少爷的身子便大好了,能走能跳,容光焕发,家里人自然喜不自禁,而那位新娶的苏家少奶奶却一病不起,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苏家少奶奶死了之后苏少爷又再次病倒,这一次苏家人忙又娶了一个进门,说来也奇了,每次只要娶了妻妾进门,不管同不同房,这苏少爷的病总能转移到妻妾的身上,长此以往,此地百姓都流传苏家少爷是个妖魔,吸干了女子的j-i,ng气维持自己的阳寿。
说的人多了,苏家的人也不由得不担心,就算不信外面的说辞,也担心自己的一根独苗被什么妖魔附身,所以千里迢迢请了萧羽来。
那时候萧羽在外斩妖除魔已小有名声,所到之处总要受当地修仙宗门的盛情款待,接到苏家的邀请他也没有推辞,到江南一趟,就当是散散心了。
萧羽看了苏家少爷,此时苏少爷的病大有好转,而床上新从外地买回来的女子已经病入膏肓。
苏家少爷一脸沉痛,虽与妻子相处时日不多,但因为自己而葬送一个年轻美丽的生命,他心中既自责又羞愧。
看到父母带了萧羽进来,苏家少爷忙迎上去让萧羽仔细的看了他又看了床上的女子,萧羽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只说让苏少爷好生休息便随苏老爷苏夫人走了出去。
苏老爷因为儿子的事情寝食不安,现如今也已瘦骨嶙峋,他小心问道:“仙长,小儿是否被鬼怪缠身?烦请告知,也好让我二老心中有个准备。”
萧羽一边走一边沉思,他二十岁的时候就下山历练,这么多年以来,所收妖魔无数,所见症状无数,但苏家少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见萧羽不语,苏老爷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苏夫人已经抹泪欲哭。
二人请萧羽进大堂坐了,萧羽这才注意到大堂之内供着佛像,焚着香烛,想必因为儿子克死不少女子,他们也想以此为众多女子超度减轻罪业。
只是以那么多无辜性命换一条性命,凡人到底还是愚昧。
“仙长……”
萧羽点头,表示听到了。
“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令公子身上中了一种魔咒,此咒名为‘旤’(huo),施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