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塞了一大块蛋白,鼓着腮帮子说:“马上16了。”
其实他这个个子在南方的同龄人中,个子不算矮了。
“喝口酸奶”,陈楠把打开的酸奶递给他,“可别噎着了我还得带你挂儿科。”
趁着小鱿鱼还没炸毛,陈楠赶紧站起来:“我去你们家冰箱看看。”
陈楠在冰箱里翻出一瓶花生酱,和一袋吐司,又从厨房里拿了两个勺。
“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陈楠用勺把小鱿鱼碗里剩下的两个蛋黄压碎,加了一大勺花生酱,搅拌后抹在了吐司上,“尝尝。”
小鱿鱼本能往后缩了缩,眼里的嫌恶挡都挡不住。
“尝尝”,陈楠不死心,“就一口。”
虽然面带怀疑,苏又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来咬了一小口。
“怎么样,”陈楠瞧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还不错吧。”
苏又榆点了点头,接着又咬了一大口。
“我小时候也不爱吃蛋黄”,陈楠笑了笑,“有一次我妈回来了,和我一起吃早饭,就给我这样做的。说起来,这好像也是她唯一一次给我做东西吃。”
“其他时候呢,为什么不做。”苏又榆没有什么察言观色的概念,直截了当地问。
“嗯?”陈楠微愣,张了张嘴,“她不怎么回家,其实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做饭。”
没眼见力的孩子继续问:“为什么不回家,她也很忙吗?”
“她忙不忙我不知道”,陈楠自嘲着,“反正不忙也不爱回家。”
“为什么不爱回家?”苏又榆目不转睛盯着他。
“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家,也不喜欢我,”陈楠深吸一口气,“不想见到我和我我爸,所以不爱回来。”
苏又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爸呢,他喜欢你吗?”
陈楠笑了笑:“对我不闻不问,应该是不喜欢吧。”
“你真惨。”苏又榆得出结论,“比我还惨。”
陈楠:?????
苏又榆特地解释:“我没见过我妈,我不知道,我爸虽然死了,但是他很爱我,苏铭虽然很忙经常不在家,可是他也很爱我,你都没人爱。”
陈楠:“……你这样很容易把天聊死你知道吗?”
小鱿鱼“童言无忌”,陈楠不会和他计较,而且他这话听起来刺耳,却也是事实。小鱿鱼的家庭复杂,性格也乖张冷漠,对人情来往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也侧面看得出苏铭对他的保护,虽然有些过头,但是其中的爱护和用心,可见一斑。而自己,却一直自生自灭。过早独立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些人是主动选择的,而有些人,只能是被动接受。
出金曦园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还有些毛毛雨。
苏又榆衬衣外面穿了一件圆领卫衣。陈楠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扣他脑袋上,掀起自己连帽衫后面的帽子:“走吧,现在打不到车的,我们坐公交过去。”
两人到俱乐部的时候,就马伟豪和两个教练在。
“楠哥”,马伟豪从拳击台上缩下来,他正在上面打扫卫生,“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说好给你找场子”,陈楠笑了笑,“两周没来了,早点来找找感觉。”
“行了,还惦记着呢”,马伟豪乐呵呵地,瞧到后面的苏又榆问,“这是?”
“我表弟”,陈楠一手把小鱿鱼揽到自己旁边,“老田呢,让他出来收徒弟。”
“老田还没来,小表弟你好啊”,马伟豪笑嘻嘻给苏又榆打了个招呼,“我是你大表哥。”
“去你的”,陈楠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皮痒了是不是。”
“哎嘿”,马伟豪摸了摸脑袋,“就你现在这水平,找什么老师,你直接教得了,还省钱!”
“管得着嘛你”,陈楠说,“我这不是教人没耐心。”
“自我评价还挺中肯,上次代课把那几个小孩吼哭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着”,马伟豪乐了,“小表弟走,大表哥带你去换衣服。”
他想过去揽苏又榆,不过苏又榆异常明显地躲开了。
“去拿套新的练功服过来,别抠门拿别人穿过的啊”,陈楠拉起小鱿鱼的手腕,“我带他去更衣室。”
陈楠把健身包放更衣室凳子上:“你先坐一会,马伟豪给你拿衣服去了。他人不错,以后你如果想继续过来学,我不在,有事都可以找他。”
陈楠拉开连帽衫,两手拉住t恤的肩膀一扯,露出精壮紧实的上身。
苏又榆别过脸。
陈楠弯着腰从包里翻背心穿上,裤子刚脱一半,马伟豪就进来了。
“不错,又有长进了。”马伟豪打量了一下。
“嘴又欠了,是吧”,陈楠换上短裤,接过衣服,“换一套,给他拿t恤,不要背心。”
“今天哪就这么讲究了”,马伟豪打趣,“给亲戚那里挣表现啊。”
“滚滚滚,麻利地换过来。”陈楠挥手打发他。
等马伟豪拿了衣服过来,陈楠推着他出去,回头给苏又榆说:“你换完到拳击台那儿找我。”
“你对那小孩不错啊”,马伟豪走出更衣室说,“没听你说过有这样一个表弟啊。”
“现在不就听说了”,陈楠笑,“怎么来了几个姑娘 ?”陈楠看着门口那几个穿着练功服正在谈笑风生的女孩儿问。
这个搏击俱乐部在 c市开了十多年了,软硬设施都够专业,所以训练也比较严苛,基本没什么女学员,今儿倒是让陈楠有些意外。
“因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