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闷不吭声地任他一边极尽刻薄地讽刺着,一边顺从着被套完这身装扮,忽将背上披风一解,往前一挥动,就投桃报李地将唇枪舌剑与动手两不误的燕清给裹得密不透风了。
燕清:“……”
见燕清双目大睁,欲要喷出火来,刚得了点趣味的吕布也有些招架不住的发憷,赶紧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道:“先生莫恼,且看布带了何人来?”
燕清根本无暇去在意大庭广众下被这么抱出来的姿势是否丢人,只要一想到吕布方才大大咧咧地闯入这空气中没准儿还充斥着大量病毒的危险区域,说不出有多凶险可怖,心头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哪有配合他缓和气氛、巧言逗趣的兴致。
闻言眼神像刀一样冲他剜去,微微一笑,却毫不客气地继续炮轰:“噢?清亦想知,可叫主公如此急不可耐,不惜性命地亲自护送来予清一观的究竟为何方神圣,怕是只有天王老子可许驱驰。”
吕布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老实安分了大半个月,着实憋不住了,又忽有华佗这燕清曾屡次提起,憾不能得其相助的神医主动送上门来,便心怀侥幸地以此为借口亲跑一趟。
“先生说笑了。”
没想到燕清这回的火气,远比上回自己鬼迷心窍地扒了他裤子还来得势不可挡的厉害,吕布一时间也不好应对,只**巴巴地笑着,命人将华佗带来。
第76章 求医问药
因此时的华佗比在燕清认知中的要年轻许多,虽不如贾诩那天赋异禀的不老妖孽,也完全称得上保养得当,无论是一头乌发,还是面上微不可见的细纹,皆与演义里“鹤发童颜”的描述相去甚远。
是以当燕清冷眼看着吕布装模作样地让人把他请出来时,并未意识到这就是自己苦寻难觅的医科圣手——直到他不经意地瞥见这人臂挽了个辨识度极高的青囊,再听其彬彬有礼地自报名讳:“某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郡人也。”
吕布上一刻还忧心这华佗老儿的份量够不够叫燕清息怒,下一刻就开始悔不当初了。
只见燕清霎时间两眼发亮,翩然回了一礼后,一边与之亲热交谈,一边命人取来备用的口罩等物,遂领他往那用大锅煮着药汤的草棚去了。
张仲景正忙于治疫,燕清再兴奋也不好去打扰他,而在对方忙完之前,尚有其整理且带来的一些医书,再加上这回有足够多的病患样例供其研究,这些对只重视最终结果和未来预防的他而言,兴趣缺缺,却一定能让同为悬壶济世的医者,医术与其不相上下的华佗眼前一亮。
至于做事离谱的主公,就被燕清理所当然地丢在了后头。
吕布眼珠子泛绿地直瞪他们离去的背影,虽心里不满至极,还是识趣地不在燕清气头上火上浇油,恶狠狠地把气憋回去,面色如常地寻赵云问疫情防治状况了。
赵云将他迎入帐内,简单做完汇报后,吕布刚一颔首,就意外见他倏然跪下请罪道:“云有一罪,需向主公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