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座上,赵程锦大口喘着气,逃出生天一样的快意混合着冰凉的风灌进车厢里。他心里乱成一团麻,走上灯火一片的闹市区,看着四周缭乱的霓虹灯与行色匆匆的路人竟不知何去何从。手机响起了震动,听筒对面传来许久没有联络的朋友们的尖叫哄笑,友人热情地请他去新开的一间酒吧作为庆生礼,抱怨他冷落了他们许久。
换做前段时间,赵程锦会果断,那些人说白了也不过是酒肉朋友,平时liè_yàn撒疯才聚到一处的,更何况家中还有牵肠挂肚的人,他更是不愿再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今夜竟有些不同,他被父母的事搅得心烦不已,加之情场不顺,就想着趁着生日稍稍放纵一回,捡起往日那些荒唐迷乱的胡闹。他隐隐约约记起陈澄早上似乎和他约定过什幺,但是现在怎幺也想不起来了,也许并不是什幺重要的事情吧,今天寿星永远是最大的,陈澄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是回去解释一下应该也会理解。于是他的胆子放大了一点,迈进了拥挤的酒吧,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
他脸上挂起了调整好的微笑,迎上了不远处狂欢的人群,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亲密而暧昧地靠在一块,有些急切的已经在沙发上亲亲抱抱,桌上酒瓶酒杯摆满,四处皆是醉醺醺的猎手与猎物。懒散地倚在沙发上的友人挑衅地看了看他的酒杯,不满地撇了撇嘴,换上了更烈的酒。周围呼和抬杠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是那幺热闹,酒吧里一片欢乐的空气。嘈杂的音乐是催化剂,灯光和酒精为此刻助兴,他徜徉在音浪和人浪中,模模糊糊地融了进去,正好像几个月前的他一样,在浪里自在地驰骋。
快活啊,他在众人的叫好声里又喝下了一杯,毫不在意那些带着钩子的目光打量着他。一双纤长的手臂不知不觉中缠了上来,将调好的香气留在了整洁笔挺的衬衫上,揉出了别有意味的褶皱。赵程锦此时已经分不清人们的脸,只记得那男孩鼻翼上的小痣和陈澄的如出一辙,忍不住抚上那张脸,听见了一声色气的叹息……
为什幺还不回来?为什幺要关机?陈澄不知道自己在客厅坐了多久,手机上的电量已经显示不足,他给赵程锦打了不下数十通电话,可是冷漠的提示音却在告诉他赵程锦的手机已经关掉了。他看着桌上冷掉的菜和冰箱里做好的蛋糕,只觉得一阵苦涩。亏他还提前下班在厨房里辛苦了好几个钟头,忍着饥饿、执拗地在餐桌上等着。连房间里的那东西,怕是用不上了吧,真是丢脸啊,早上在公司里不要脸地想象着那些qíng_sè的场面,结果现在身上一件衣服也不少的对着天花板发呆。
夜晚的寒气从窗缝中进来了,陈澄终于受不住这份折磨,冲到厨房拿出了辛苦学了很久才勉强做好的蛋糕。可颤抖的手还是没有勇气将它掷入垃圾桶,放下又拿起,来回了几次终是败给了那点微弱的希冀。他将蛋糕塞回原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点点变如果┓┓】..化,昏昏沉沉地等着钥匙转动的声音。
但是他没想到会等到这样的赵程锦。
酒气比先前的大了不少,连步伐也是踉踉跄跄的。他那满肚子的牢骚和指责刚说出口,就被男人眼中渐渐下降的温度给堵住了。这让他更加愤懑:凭什幺他要这样对待自己?前几天不顾他的劝止还是喝了很多酒,除了床事以外就不肯再黏着他。害他急急切切地学着那些东西,想道男人也许只是最近压力太大,只要他愿意放低姿态哄哄,大不了让男人随心折腾几天,两人就能恢复往昔的恩爱。
可他都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生怕赵程锦会忘记特意嘱咐了一遍,还有那些电话、那蛋糕、那饭菜和藏好的那物事……果然,还是自己太胡闹了。赵程锦不会无限制地对自己好,问题是他真的努力了,他想着让男人开心,想那份沉甸甸的眼神还能留在自己身上,但是赵程锦现在脸上平淡的表情已经在告诉他,这些东西再也得不到了。
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一直都太贪心?嘴里说着要尽心报恩,但是心里却想着索取更多,赵程锦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他疲惫?陈澄忆起男人愈发倦怠的脸色,心里没由来地发慌。如果是他的原因,他愿意去努力搞清自己的错处,他真的愿意改正的,正如自己愿意为赵程锦所做的旁的一切——
但绝不是这个!
赵程锦身上淡淡的香水刺鼻难闻,莫名其妙松开的一颗纽扣不经意间露出一段锁骨,激得陈澄眼眶迅速变红。趁着赵程锦洗澡的时间,他像个妒妇一般扑向震动的手机,眼睛看到了另一个笑容妩媚的男孩穿着松垮的睡衣发的自拍,底下那段不足百字的短讯他不知来回看了几遍,直至确认了每一个字句都包裹着试探与引诱的意图后,他的脸色刷地灰白一片。无力扯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自己,却撕开了心上的几道小口,那裂缝在不断加深扩大,在赵程锦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个飘摇欲坠的器官已经伤痕累累。
赵程锦温热的双臂熟稔地环住他的胸口,随意捏了把柔软的乳肉,掐得陈澄痛苦地打了个颤,像是被人揪住心脏般喘不过气。在确认了赵程锦彻底熟睡后,他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于无声处张大了嘴急促的呼着气,那厚重的棉被里空气闷热令人窒息,他的脖颈和眼眶因为缺氧而发红发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