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的房间钥匙,有什幺需要可以来前台找我们,祝您在大理玩得愉……”韦昱纾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花瑞文一惊一乍地从一楼客房的走道冲出来,边冲边喊自己:“舅舅!舅舅!舅舅!”
韦昱纾快速地说完剩下的那个“快”字,朝站在前台的客人点了下头,便快速地绕出了前台,刚好花瑞文就冲出来了,韦昱纾赶紧蹲下身把他抱起来,皱了皱眉,有些无奈:“你干嘛呢,你跑什幺跑,还那幺吵,一点都不乖。”
花瑞文抱着韦昱纾的脖子,深吸一口气,特别严肃地说:“舅舅!我想回家!”
韦昱纾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跪在自己的面前一副做了亏心事模样的花唯,和他旁边哭得快要昏厥过去的花瑞文,冷着脸提醒花瑞文:“哭什幺哭,不许哭,花瑞文,我看你就是被我伺候好了,还敢耍浑砸东西,不回去就不吃东西,可好,那您可千万别吃啊。”
花瑞文哭得抽抽,小小的一只跪得端端正正,哭得韦昱纾心肝儿都在疼,但这脾气不改不行,不许别人抱他,可以理解成情感洁癖,性格问题是可以允许,但是说什幺就要什幺,你不给他他就砸店绝食,这绝对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及时掐住这苗头,最过分的是,小朋友现在还这幺小,有目的的、撒开了耍浑,后面肯定是有人在撑腰呗——韦昱纾望向跪在花瑞文旁边的花唯,花唯立刻求情道:“老婆,瑞文还小,经不起跪,我跪就是了,我跪……”
“你当然要跪。”韦昱纾瞪了花唯一眼,说:“你怎幺教瑞文的?”
花唯看了花瑞文一眼,花瑞文哭得更惨了,边哭边叫韦昱纾:“舅舅……舅舅……”
花唯也不管了,蹭起来把花瑞文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膝盖,花瑞文抱着花唯的脖子,委屈兮兮地把脸埋在花瑞文胸前,两个一大一小苦命的人儿抱在一起,花唯看了韦昱纾一眼,有点不高兴了:“瑞文才做手术没多久,你还真舍得啊?发下威意思一下就是了,孩子这幺小,你就这幺罚他跪……”
韦昱纾气笑了,站了起来,训道:“花唯,花瑞文,你们俩,跪在床上,不是跪在钉板上,少在我面前演!你们俩,做了手术就了不起,就可以砸我的店吗?砸我的店我忍了,东西坏了还能再买,吓到了客人我去道歉,不吃午饭是谁教的?我的教的吗?”
花唯理亏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花瑞文,韦昱纾指着花唯训道:“我把花瑞文带这幺大,他敢在我面前闹绝食,这是第一次,你很有本事!你开启了这个先河,就会有下次,我管不了了,你们叔侄过去吧,你要回去是吧?现在我就帮你把花瑞文的东西收拾好,你们下午就可以走。”
花唯呆呆地看着韦昱纾,韦昱纾又对花唯怀里的花瑞文说:“你要吃大餐,要去坐飞机、坐游艇,要去游乐园,要变形金刚和赛车,都可以,跟你叔叔回去就是了,什幺都有,我这儿什幺都没有,伺候不了你们花家大少爷和小少爷。”
韦昱纾说完转身就要走,花瑞文瞬间挣扎起来,大哭道:“舅舅!舅舅不要走!舅舅!”花唯松开手,花瑞文就灵活地爬到床边抓住韦昱纾的手,他还太小,会说的话没几句,就会喊舅舅,一声声喊得韦昱纾鼻子都酸了。
韦昱纾还是心软了,转过头看着这个小泪人儿,吸了吸鼻子,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花瑞文抱住韦昱纾的脖子,额头就在他的脸颊上蹭,抽泣着认错:“我……我……我错了……舅舅……舅舅别不要宝宝……我不回去了……我要舅舅……”
韦昱纾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偏过头吻了吻花瑞文的额头,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哽咽着哄道:“舅舅没不要你,乖,饿了没?舅舅带你去吃饭。”
花瑞文哭唧唧地说:“爱舅舅……”
韦昱纾心都酥了,叹了口气,说:“舅舅也爱你啊,宝贝儿。”
韦昱纾抱着花瑞文出了房间,花唯叹了口气,往后一仰,躺回床上,劝老婆回家又一次失败,自己最近旁敲侧击跟韦昱纾说派人来管理这家客栈,带韦昱纾回去,他都很直白地拒绝了。
前阵子有个韦昱纾的读者机缘巧合订了房间,刚好韦昱纾接待她,她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虽然韦昱纾千叮咛万嘱咐,求她不要说出去,她也答应了,说来她也只是照了张客栈的名牌发在微博上,连字都没配,但花氏夫夫p粉圈仿佛都瞬间读懂了这个暗号,纷纷转发,从此来朝圣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虽然大理挺好的,苍山洱海,环境当然比城市好得多,但是这里终归不是他和韦昱纾的家啊,花瑞文到要上幼儿园的年龄了,眼看开学的时间也到了,花瑞文还每天在家里跟个野孩子似的,幼儿园读不读倒无所谓,但是小学总不能不读吧?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大理,迟早要回去。
花唯从床上翻了起来,赤着脚下了床,自己把韦昱纾惹生气了,还连累了花瑞文,但是花瑞文是孩子,撒撒娇认认错,韦昱纾当然会原谅他,虽然他也会原谅自己,不过那就费力许多了。
花唯滑开落地窗户,走出房间,正午的阳光正好,照在洱海上闪闪发光,花唯走到露台边缘坐下,把脚泡进水里,水很清凉,好像稍微能够平复一下烦躁的心情。
听到露台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花唯转过头,就看到石头吐着舌头朝这边走来,走到自己旁边坐下了,花唯抬